第159章 烙印

到這些。西昂的眼睛亮起。這些都是對雄性最基本的要求,他當然做得到。眼瞧著西昂似又燃起鬥誌,年荼頭疼地揉了揉眉心,“但我暫時不考慮結婚。”她在地球時就對婚姻不抱什麼期待,來到這個世界,又存在著壽命差距的問題。萬一她活不了500歲,豈不是給伴侶徒增傷心?她不想坑人,所以不能結婚。西昂雖然想要伴侶的名分,但沒有名分也可以。“隻要你不嫌棄我、趕我走,我想一直待在你身邊,無論以什麼樣的身份都好”,他語氣誠懇...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年荼身上。

年荼感覺到一絲壓力,但還是認真開口,“我不是實驗品。”

隻這樣解釋一句,未免太單薄,沒什麼說服力。

向他們坦白真正的身世,似乎也不是不可以。

相處至今,年荼已經擁有了足夠的安全感,對麵前的幾人充滿信任。

沒有糾結太久,她就解開兩枚衣釦,將心口處的神樹標記展示出來。

看到那白皙晃眼的麵板,雄性們下意識地避開視線,不敢冒犯。

見他們一個個害羞的模樣,年荼的耳朵也開始變紅。

在蛟身邊待了幾天,她被傳染得有點厚臉皮,一時竟然沒想到那麼多。

年荼輕咳一聲,掩飾尷尬。

“這個標記,是神樹給我的一根枝條,是它的一部分力量。”

雄性們緊張地朝她看過來,努力忽視其他的,將視線落定在那個標記上。

看上去隻是個普通的紋身而已。

但隨著年荼開口坦白,神樹有所感應,開始主動配合她。

雄性們眼睜睜看著那標記竟然動了起來,脫離年荼的心口,落在她手裡,變成一根色澤蒼翠的枝條,彷彿是剛從樹上折下來的一般鮮活。

年荼晃了晃枝條,枝條就親暱地蹭蹭她。

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震撼了在場所有人。

年荼斟酌著,按照時間線來慢慢解釋,“我是神樹的一顆種子……”

倘若沒有這根枝條作為佐證,所有人都會覺得她在講神話故事。

但是此刻,心神劇震之下,房間裡鴉雀無聲。

怪不得年荼如此特殊。

獸神竟然真的存在……

半晌,西昂重重跪了下來,向獸神立誓:“我願永遠追隨年荼,忠誠於她,為她而死。”

帝國曆史記載中,古時代的一些雄性向雌性求偶時,會向神樹立下誓言,宣誓忠誠。

這是雌性與雄性之間最鄭重的結侶儀式。

話一出口,年荼也渾身一震。

一種微妙的感覺油然而生,彷彿她和西昂之間的聯絡驟然加深,隻要她願意,她就能掌控西昂的一切、包括生死。

神樹在詢問她,是否接受這個雄性獻上的忠誠。

“我接受”,她喃喃開口。

霎時間,西昂感覺到胸口處傳來一陣灼熱感。

他扯開衣襟,發現那裡浮現出一個標記,看上去和神樹很像,卻是一株半大的小樹苗,頗有幾分青澀。

年荼有些心神恍惚。

她感覺到了,從誓言成立的這一刻起,西昂被打上了她的標記,

這枚屬於她的標記印在西昂胸口,更深深烙印在他的靈魂之上,從今往後,西昂就是屬於她的雄性。

“能看到嗎?”,她放出精神體,試探地詢問西昂。

看到那棵生機勃勃的小樹苗,西昂眼前一亮,忍不住伸手去觸碰。

因為標記,他已與年荼心意相通,無需詢問就知道這是年荼的精神體,真誠地讚歎,“能看到,很可愛。”

看著年荼與西昂之間明顯比從前更親密的氛圍,雄性們不甘落後,接二連三地跪倒在地,向獸神起誓,願將忠誠獻給年荼。

年荼從沒見過他們如此迫不及待的模樣,臉上無不寫滿了渴盼與祈求,近乎可憐地望著她,希望能被她標記。

這不是什麼枷鎖,而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名分,比在係統登記結婚更為正式。

“……我接受。”

胸口浮現出的烙印終於給了雄性們一種真實的安全感,眼眸中紛紛迸發出灼熱的光亮。

過了很久,房間裡急促的呼吸聲才平復下來。

“相信了吧?我真的不是實驗品”,年荼收回樹枝和精神體,重新拿起檔案。

雖然她不是實驗品,但她在檔案裡看到了一個7號實驗品,描述的體貌特徵和蛟非常吻合。

實驗室裡不止有雌性,雄性實驗品纔是大多數。

畢竟,比起稀有的雌性,雄性纔是最廉價的研究材料。研究人員對雄性進行改造,意圖培養強悍的戰爭機器。

年荼想起了蛟的後腰那個血紅的X形標記。

原來那是實驗品的標記……

“我想去看看蛟”,年荼蹙起眉頭。

她終於明白了,蛟對她的憐愛源自於何處。

那大概是一種出於同病相憐的特殊感情。

和其他人一樣,蛟也誤以為她是僥倖存活下來的實驗品,因此格外關照。

雄性們沒有拒絕年荼的要求,陪她一起找到被關押起來的仿生人蛟。

發現談空凜也在其中,蛟一雙紅眸冷冰冰睨著他,良久,緩緩開口,“她還是選擇了信任你。”

“你配得上她的信任嗎?”

聽見蛟的針對,所有人都看向談空凜。

包括年荼在內。

談空凜保持著鎮靜,“實驗室的製造者是談玄,對嗎?”

“明知故問”,蛟冷笑一聲。

他不信,皇室會對其成員的所作所為毫不知情。

那並不是什麼存在感很低的邊緣人物。

相反,在談玄暴露出造反的野心、和帝國反目以前,他一直是帝國尊貴的公爵,擁有著極大的話語權。

甚至後來起兵造反失敗,他都沒有被殺死,而是宣告失蹤。

在蛟看來,這極有可能是皇室對其內部成員的一種包庇手段,想留他一命。

談空凜沉默半晌,低下頭,“抱歉,我確實不知情。”

在蛟炸掉廢棄實驗室所在的那顆星球之前,他並不知道還有這樣一處罪惡之地。

這是帝國的失職。

倘若他們能早些查到談玄的所作所為,說不定可以救下那些實驗品。

蛟閉上眼睛,拒絕和他繼續交流。

一閉上眼睛,他就一動也不動了,像是死了一樣。

年荼驚慌失措,朝他撲上去,“蛟?”

“蛟!”

“他沒事,隻是暫時切斷了和這個仿生人的聯絡”,談空凜安慰道。

“談玄是誰?”,年荼詢問。

談空凜沉默了一會兒,開口,“他是我的叔叔,但已經背叛了帝國。”

身為尊貴的公爵,談玄不滿足於自已的地位,垂涎於更強大的、不受任何約束的權力。

叛亂被鎮壓之後,他就遁逃在外,不知所蹤。

這麼多年以來,帝國一直沒有放棄對他的搜捕。

“宗守淵之所以失憶落到Z3413星球,就是因為執行搜捕任務時找到了談玄,被他打傷。”

不過,那次戰鬥中,談玄也沒能討得什麼好處,瞎了一隻眼睛,狼狽而逃。

年荼聽著談空凜的解釋,心情說不出的複雜。

談空凜的態度很篤定,對於帝國的敵人,即便血脈相連,皇室也絕不會包庇。

然而對蛟而言,口頭上的辯解必定是蒼白而無力的。除非帝國成功將談玄抓捕歸案,當眾處決。

仿生人安靜坐在那裡,沒有絲毫動靜。

年荼年荼盯著一動不動的仿生人,嘆了口氣。

她還沒來得及跟蛟澄清,她其實不是實驗品。

又接連探望了蛟幾天,年荼見到的都是安靜如同屍體的仿生人。

直到第四次找到蛟,才終於和他說上話。荼在專心乾飯,幾個雄性你來我往,幾乎沒有停止過交鋒。飯後,送別談空凜,年荼收到了奚楹的訊息。奚楹:[年荼大人,你沒事吧?今天是不是嚇到了?]奚楹:[我可不可以去看你?]奚楹:[我讓人煮了點小甜水,喝了心情會變好點,給你送過去!]年荼遇襲的訊息雖然在封鎖中,但瞞不過奚楹父親這種位高權重的大佬。沒多久,門鈴響起,奚楹和父親一起前來拜訪。奚楹為年荼送上精心熬製的小甜水,拉著她好一通關心。“發生這種事,你...